君竹Kylin

【瓶邪】《与君知》历史向HE

chapter16
确认了吴邪会乖乖待在营帐里看兵法之后，张起灵匆匆走了出去。
眼边掠过或在休息或在操练的军队，但张起灵无心去看，闷头想着刚刚汇报给他的话。
众将着急出兵，言曰不可坐视陈吴一家之独大。
项梁如是说。
张起灵知道项梁为什么要传话给他。项梁身为统帅，他深知不可对手下苛责，也不愿对这些一直以来跟随自己的人动手——更何况多少都有点儿沾亲带故，闹大了不好看。至于项羽，早早儿声名在外，年纪又小，种种事情都听他项梁的。对项梁来说，借他立威，实在是再好不过。
张起灵一边走一边梳理着现在的形势。
陈胜已经率领军队，正在做攻打函谷关的准备；吴广攻秦国最重要的粮仓荥阳，而秦国的兵力在陈胜吴广的前几次战役中就表现得很明显了，外强中干，调兵也来不及。
项梁被群人围着，闹腾得不可开交。想吼他们吧，自己又没什么可说；想冷静一下分析形势吧，这群人又吵吵个不停。他在期待着那个能力不逊于他，甚至超过他的青年，能来给他解解围。
张起灵把帘子一掀，本欲通报的人也没敢拦他，张起灵就这样非常不礼貌地闯了进来。
不知是外面的冷风灌了一些进来，还是张起灵身围可怕的低气压，仿佛冷了几度的室温令众人一度忘了自己要说什么。
“现在不宜出兵。”张起灵抓住人们沉默的机会。
有个中年人很是不服，听见这句话就扯开了嗓子：“你说不宜出兵就不出兵呐？那什劳子张楚政权都打到函谷关了！现在还在这看着，到时候跟秦军都交不上手！”
说着不怀好意地打量着张起灵，语气变得挑衅：“看看这半大小子，你知道函谷关是什么地方吗？要是真的让人攻破了，秦国也和亡了没差！到时候陈吴那些人当了灭了秦，再来个清算，哎呦呦，你知道你埋哪儿吗？现在不去分一杯羹，你知道到时候会有多被动吗？毛孩子就是毛孩子……”
其他人也开始尖着嗓子你一言我一语地附和，张起灵不由得有些同情在这情况中泡了一两时辰的项梁。同时他深深地怀念吴邪温柔好听的嗓音，即使是骂脏话都让人讨厌不起来，只觉得他傲娇可爱。
“乌合之众。”
张起灵极具压迫性的声音带着隐隐的怒意，一出口就让众人咽了把口水。刚想继续反驳，顺便指责张起灵骂人，就被接下来的话语硬生生掐断。
“陈胜吴广之军不过是乌合之众，胜利多因内守空虚。如今函谷关属秦内城，无重兵把守，即使夺取，也无法攻入有中尉军驻守的咸阳，必败于戏水。”
掷地有声。
谁知道这群人很有几分街头无赖的气势，几个特别能吵吵的，就是不让人好过。一会儿说他分析无凭无据，一会儿问他要是张楚夺了天下他担不担这个责。
张起灵此刻真是欲哭无泪，他被粽子包围的话只需要捏死砍死就好了，可是没人告诉过他被一群活人围着，声讨他，他该怎么办啊。
他不能明告自己身份，不能瞎透露史实，项梁还在，他又不能担这个责。关键是张起灵根本不愿意耐心地为他们答疑解惑，动之以情，晓之以理啊。
事实证明吴邪也是可以来充做一回救世主的。
吴邪跟张起灵一样不让通报自己跑进来，往没人围着瘫坐在太师椅上的项梁手里，塞了张纸，做好这些就窜到张起灵身边去了。
chapter17
展开纸条，其上用瘦金体写着几个大字——以天命论吓之。
项梁很快明白了吴邪的意思，刚才他一直试图通过兵力对比来说服这群老古董，一时间把最能震慑人的方法忘记了。以至于张起灵分析得透彻，对形势把握较他更准，也救不了场。
项梁清了清嗓子，以威严的口吻发问：“张楚政权，借的是谁的旗号？”
“秦帝子扶苏和……令尊……”回答的人声音缓缓低了下去，神色出现了裂缝。
“此二人之军，不过是替我们扫清障碍，亡秦必楚，天命正统，皆属于我项氏。”
那些人露出了恭敬崇拜的神色，不知是谁领了头，跪下高呼“天意于项”，霎时间跪倒一片，齐声欢呼。
项梁心安理得地接受众人跪拜，张起灵也直挺挺站着不动，吴邪倒是跪在最前头，积极的样子好像他就是始作俑者。
吴邪抬起头对张起灵调皮地眨了眨眼，后者一脸黑线的表情就变得柔和了。
当然在其他人眼里张起灵的表情自始至终就没有变化过，但是面瘫的脸也会有细小的变化的，只有极其在意和熟悉的人才看得出来。
等这一场闹剧——至少在张起灵和吴邪看来是闹剧——结束之后，项梁留了两人讲话。
“这一回多亏了虞儿，我和籍儿都是进了死胡同了。”项梁笑着说，“我相信父亲会保佑我们的，少司命也会的。只是战场要思考的事情多了，反倒不知道要说这些了。”
那个时代的人对鬼神总是无条件的服从，这倒是给统治者提供了很多方便。
听着项梁絮絮叨叨地又说一些鬼神之说，吴邪在心里默念自己是信奉共产主义的无神论者，并表示这种东西大部分都是人为搞出来的。
“要说正统，”吴邪笑了一笑，“还有谁比楚怀王的孙儿更正统呢？”
“你是说，熊心？”
“是。”
“若能找得到当然好，只是现在只能把人控制起来，还不能用。”
“叔父，这我自然知道，当务之急是别让人落别人手里。”
“你这小子，也叫起我叔父来了。”说着命人拿了酒。
“你们要不要来点儿？”
吴邪有些兴奋地答应了，张起灵见他兴致高涨也依了。
又弄了几碟子小菜，就着酒吃了。一坛子酒见了底也没人趴桌上。
古时候酒度数很低，跟现在啤酒差不多，口味也多半是甜的，烈酒？不存在的。
吴邪对此倒是隐隐有点失望，本来想尝尝古代的酒是什么样子，再能拉着张起灵来个酒后乱*最好不过，谁知道吴邪这么个酒量不行的家伙也没能被灌醉。
要不装醉试试？
说干就干。